skydiary

今天進公司,
老闆還是一樣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不曉得在忙什麼
直到下午,他傳了個MSN訊息請我到他辦公室裡

一進去,我關上了門
老闆就問我: 那你打算怎麼請假?

我愣了一下,心裡不是很高興的說: 我可以一直請?
老闆: 你把你要請假的時間跟我說,我才能安排交接的Schedule;你如果想要一直請假就有一直請假的交接方式,這個你不用想太多. 我從你的辭呈中看不出來你最後一天上班的日期是什麼時候,你預計最後一天上班的日期是哪一天?

我心裡想繼續再跟他談下去,絕對是浪費時間
上個星期老闆所說的誠意,完全沒辦法從他現在的言論舉止中看出來

於是我決定,既然你都已經不願意再繼續溝通了
那麼我也不必要為公司想

我冷冷的跟老闆說: 我從明天開始請,一直請到三月十二號;三月十二號就是最後一天工作日
老闆有些慌了的說: 你不是說要做到三月中?你這樣一直請假,我要怎麼安排人跟你交接
我:你不是說看我怎麼請假,都有辦法安排的嗎
老闆更慌了的說: 你這樣根本沒辦法交接,怎麼交接都還沒有弄清楚;看是要做Training或是以文件的方式交接,這些都還沒決定... (喔,剛剛不曉得是誰一付不以為然的說,看我怎麼請就有什麼方式的交接喔)

我一點都不想再跟這個喜歡自打嘴巴的老闆溝通了,
因為我絕對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

我一付輕鬆的說: 該交接的部分我都已經寫成文件放在伺服器上了
老闆聽了鬆了一口氣,小心的問說: 那J知道那些文件放在哪嗎
我: 知道,他知道我把這些文件都放在哪台伺服器的資料夾內

老闆以一貫不信任的方式說: 那請他進來一下,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交接的部分

我打開門,一副很開心的表情跟同事J說: 老闆找你
同事J卻是滿臉狐疑的問我說: 找我有什麼事?
我: 你到辦公室就曉得了

同事J一關上門,
老闆就急著問同事J: Vicky說已經把交接文件都寫好了,你看過了嗎? (嘖...不是一直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嗎? 那你現在到底在急什麼?)
同事J一副原來如此的看著我,轉過頭跟老闆說: 是啊! 她都寫好了
老闆又急著問: 那你看過了嗎?
同事J: 看過了! 這些我們倆個之前就已經討論過了,因為我們負責的Project一直都不太一樣;所以我們已經討論過把我所需要的資料都寫下來了

接著,同事J轉過頭問我: 你後來還有加上什麼文件嗎?
我聳聳肩說: 只有今天又放上一份IPv6設定的文件
同事J: Windows跟Linux的?
我一副當然的表情說: 是啊! Windows跟Linux的IPv6設定方式都寫了;連該注意的事項也都寫了

同事J聽了就回頭跟老闆說: 那就Okay了,有這些文件就夠了
這時候老闆才一副放心並帶著責難的語氣說: Vicky說要一直請到三月十二號,讓我不曉得該怎麼處理交接 (又自打嘴巴! 剛明明不是這麼說)

離開辦公室後,我算算時間;
我跟老闆之間的對話不到三分鐘

剩下的就是又聽他在跟Jason說一堆日本那邊Project的Schedule
我其實還滿想離開的
一方面是接下來的Project再也不會與我有關係以外
另一方面是,我不想再聽老闆一個人的Talk Show

離開辦公室後,我心情變得很開心
因為離職的事算是確定了

老闆所說的誠意,我除了一點也沒感受到以外
還覺得他根本就不想留我,
還是說,這就是他所謂的美式作風?

下午,在Server Room裡的時候
同事J不太高興的跟我說: 你告訴老闆去年有人調薪?
我聳聳肩的說: 是啊,我還跟他說之前有人調薪超過30%的事情
同事J不屑的說: 你知道他昨天找我進去辦公室
我心想溝通還是有效的,於是好奇的問: 喔? 那他問你什麼?
同事J不高興的說: 問我知不知道去年有人加薪的事
我:還有呢?
同事J: 沒了!我跟他說,這個問題我不知道,也不會告訴他;他應該去問會計才對!

我很失望的發現,
老闆一如往常的根本就沒有抓到重點
也很快的發現一個問題
因為同事J以一種直接且抗拒的方式回答老闆問題
反而讓我先前所說的事情會很容易的被老闆當成空穴來風

自此,我徹底的明白
跟我的老闆溝通是件無意義又費力的事情

不過至少我嘗試過了,
現在可以徹底的放棄並準備離職了

晚上,我跑去找查王子
告訴他,我需要另外四封的推薦信

談完推薦信的事情後,
查王子說: 上星期,你請假的第一天;你老闆找我跟CEO一起開會
我很有興趣的問查王子: 喔? 那麼你們談了什麼?
查王子看著我說: 他說很多事情應該是要有個標準,訂了政策就應該遵守
我聽完更覺得有趣,於是問查王子: 是啊,然後呢?

查王子嘆了口氣說: 你老闆似乎是對著我來,他覺得不應該有太多under table的事情;而且他覺得公司給Position Title太過容易,我並不是說這是你的錯,而是關於Performance的問題;我下面有這麼多的人,每一個人負責的Project都不一樣;有的人完成工作的速度比較快並不能代表他的Performance就比較好,慢的人也見得Performance比較差
我聽了恍然大悟,原來我老闆把氣都出在查王子身上了
於是,我對著查王子說: 他絕對不是針對你的,他只是表達的不太好 (我是真的這麼認為,雖然我老闆食古不化又不食人間煙火;但是以查王子跟他的交情,他是不可能的攻擊查王子的)

查王子聽完,想了一下: 我想,你一定是說了什麼讓他覺得你是對的;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
我: 我只是告訴他公司裡沒有標準,舉了些例子;像是上班時間問題等
查王子聽了說: 你是說前陣子公司裡鬧得很亂的上班時間問題?
我: 是啊,還有我問他,公司裡到底有幾個Senior跟Performance的問題

查王子聽了又嘆了口氣說: 你老闆他因為一直不在台灣,他沒辦法跟你們溝通也沒辦法瞭解這邊的情況
我聳聳肩跟查王子說: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,因為你一直不在台灣,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

查王子睜大眼睛看著我說: 你這麼跟他說
我: 是
查王子說: 你老闆的問題還有就是,每次我請他做一些產品的新功能;他都會說不要,要不就是反問我這些功能做出來以後,我能保證產品一定賣得掉! 其實說不要很簡單,我也可以這麼做,別人來找我的時候,如果我也這麼容易就跟別人說,不要;那麼我們公司要怎麼跟別人做生意? 說不要是很簡單的,問題是你老闆不知道不做就沒有機會....
我: 因為他從來沒有在第一線工作過,我就跟他說他是個工程師;不懂前面的人面對客戶時壓力其實也是很大的.但他跟我說,如果他來當Project Managemer一定會做得很好 (我修飾了一下語氣跟用詞,因為如果完整的呈現我老闆當時高傲以及輕視的口氣,查王子應該會不高興)
查王子說: 對,你老闆真的不懂面對客戶的時候,是很難跟人說不要

正當我跟查王子在談的時候
我老闆突然敲辦公室門並走進來說,他準備下班了
而我覺得很奇怪,因為查王子的辦公室是在公司的另一邊
我老闆應該不曉得我在查王子的辦法聊天
那麼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來說聲再見呢?

當我老闆離開後
查王子對我說:你老闆那天才問我,會不會找你再談談看
我:有什麼好談的?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,我連一點點想要留下來的意願都沒有了嗎?
查王子看了一下門說: 你有想過請你的老闆幫你寫推薦信嗎?
我: 不,沒有想過; 從我進公司到現在,你是合作最久的主管;我要找人寫推薦信,當然得找一個瞭解我的主管寫推薦信

查王子: 我也曾問過你,願不願意換部門到我這邊來繼續工作
我: 以我接下來的時間來說,重新讓我寫AP是不夠的;我已經太久沒有寫程式了,或許我會讓Project的schedule delay
查王子: 但你不試看看怎麼知道自己辦不到

我明白查王子說的話是對的,
但我回答他: 但這對你是不公平的,以現在的情況來說,換部門會造成你跟我老闆之間的嫌隙;而我也明白Project最重要的就是Schedule,以我剩下的時間來計算,換部門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

最後,查王子放棄的說: 那麼改天讓我請你吃頓飯吧
我笑笑的對查王子說: 不用了,我知道你們最近Project很趕

今天一整天,
老闆跟同事J以及查王子都曾以責難的語氣,
讓我覺得,這次的離職我並沒有處理的很好

不過,老實說;
我自己也曉得原本應該屬於私密的薪資情況
我不但知道了,居然還拿來當這次離職的擋箭牌
這樣的離職的確是個不好的方式

但撇開薪資問題,
卻也沒有人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,有關於Performance標準的答案
薪資不過是這件事情的結果
卻不是真正的原因以及問題

沒有標準以及流程的公司
我懷疑這樣的型式,公司到底還能存在多久?
又或者,這有是另類的台灣中小企業奇蹟?
沒有流程跟標準,公司就是老闆的財產
於是他想怎麼處份自己的財產,愛給誰多少的薪水都是他的自由?

或許,這才是上面這些老闆們所謂的標準吧!

跟查王子的談話中
我明白,在我請假的第一天裡應該在主管們之間造成一點小風暴

但,我相信很快的
他們一定會替我的離職找出一個適合他們的合理答案
而我所努力的溝通,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夢一場吧

整個離職過程中,每一個環結都出了錯
每個人多少都認為這是我的錯
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?
還是說,我應該安靜的離開什麼話都不要說?
不過,至少我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
最開始的錯誤是,我不該以低廉的薪資進這家公司還待這麼久